Wednesday, September 17, 2008

亲·爱 part 1

麟,是个很乖巧又懂事的十岁小孩。身为老五的他,总是比其他堂兄堂姐来的成熟。还记得有一次,他阿公救了个外省小姐,阿嬷也刚巧没有女儿,便收了那位名叫惠茹的外省小姐做乾女儿,也就这样变成了麟的屘姑。是麟,在惠茹醒过来的那一刻,喂她吃口温温的地瓜稀饭,让她感受到如家乡般温暖,使惠茹感动不已。

也因为如此,他的阿嬷为了不让他难过,宁愿憋着痛苦,隐瞒了麟他父亲在南洋的战场上丧失性命的事实。每一年的新年,他都盼望着他父亲的归来,却一次次的让他心碎。

“阿嬷。” 他说。
“为什么到现在爸都还没回来?”

阿嬷很勉强的忍住了眼泪,却什么也说不出口。幸好麟他屘姑很灵机的回答说他爸很快就会回来。这个现象已维持了好几年。一直以来,阿嬷都会为麟的父亲留个吃位,也是个古早人流传下来的传统。这个习俗,是希望说没归来的亲人,好快回来一家团圆的意思。也许是年长了,阿嬷却在今年忘了为麟的父亲留个吃位。那孩子一气,就冲出了家园,便躲在离家不远的秘密“基地”-屋旁的茅草堆。

那天晚上,下了场大雨。所有亲戚包括堂兄弟姐妹们, 蘭、梅、勤、雪,都到四处寻找,却连一个鬼影都没带回来,使阿嬷非常地担心。却在每个人都累的时候,他屘姑无意间发现在茅草堆边的一道墙上射映着一个孩子的影子。惠茹抱着一丝丝的希望,果然发现了麟躲在那儿哭泣。惠茹看着麟思念父亲而哭泣,也在她心灵深处,感触万分,不时想起了她亲眼目睹父亲被大陆军人枪毙的画面。一边把麟拥抱在怀里安慰他,一边却痛苦的流泪,还得让那懂事的麟为她擦眼泪。

惠茹常常教导麟,使麟在阿公的生前的书房学会拿起毛笔来写字,有时教他用炭笔来画画,有时还会叫麟读写文言文。两人的感情是无法以字眼来形容的。慢慢的,麟对他屘姑已有着一种内藏深处的爱慕及尊敬。

******

一天,阿嬷突然有个念头。于是,她叫来了惠茹。

“惠茹啊!”她召唤。

“是,妈,有事吗?”惠茹回答道。

“这里有我老公生前所留下来一部分的老本,我想了想,心里有个打算,便向台大那边申请了个学位,好让你到首都考个大学文凭回来,不知你有何看法?”
阿嬷手拿着一封装有银钞的信封问道。惠茹眼眶顿时充满泪光,点了点头儿,紧紧拥抱着阿嬷。

躲在布帘后的麟,对他的屘姑非常的不舍得,也就因为这样,却让他对此事感到不体谅。他东撞西翻的冲入阿公的房间里去。说是碰巧也好,天意也罢,让麟无意间发现了他阿公的遗书,他过目后,更加的悲愤。伤心着他屘姑将离开他,愤怒着他阿嬷一直以来都瞒着他父亲过世的事实。他带着那封遗书冲出房间。

“你们大人为什么就是爱说谎?为什么我爸的死都要瞒着我?呜呜呜。。。”
麟把那封遗书丢了后,气冲冲地跑出家园。

惠茹看见阿嬷如此伤心自责,便跑到茅草堆去看看麟。她试着两手搭着麟的肩膀,却被麟给甩开。

“麟,你阿嬷会这么做,也是为了不忍心让你难过啊。你现在这么对阿嬷,你可知道她心里有多难过吗?”

麟还是没回应,头也没回看一眼。

“麟,你比其他堂兄堂姐还要成熟,也应该要很理智的面对事实,屘姑了解你现在的心情,当时屘姑获知屘姑的亲生父亲过世了,也是一样的痛苦。。。”

说着说着,惠茹也不禁眼眶湿了。但她强忍着心头上的痛苦,表示着一面坚强的样子,目的是让麟知道要学着坚强。麟终于回头,靠在他屘姑的怀里哭泣。惠茹抚摸着麟的陆军头,安慰着那可怜的孩子,欣慰而笑中带泪。

“你可要向阿嬷道歉哦,知道吗?乖。。。” 惠茹对麟说道。

“噢!”

惠茹带着麟回到屋里。麟知道该怎么做。便跪着向阿嬷赔个失礼。

“阿嬷,失礼啦!害你那么伤心,我以后不敢再对阿嬷乱发脾气了。。。”

“阿嬷不怪你,哦,起来吧!” 阿嬷扶着那孩子,把他搂在怀里。

******

“小姐,这里有你家的信。” 一名邮差交了封信给惠茹。

“好谢谢你!”

惠茹看了看,是台大的回信耶!惠茹战战兢兢地拆开来,深了个呼吸来放松自己。。。

“妈!妈!” 惠茹冲着告诉阿嬷。

“妈,我。。。被台大接受了!”

“那就好!那就好!” 阿嬷那脸上的皱纹,顿时被笑容挤了出来。

“麟呢?” 惠茹问道。

“对啊,那孩子呢?是又跑到哪儿去啦。。。”

就在那下午,惠茹与阿嬷乘着三轮车到总车站去。麟却偷偷跟着后头。惠茹和麟之间的默契,就是那么的强烈。惠茹回头一看,发现那天真的麟躲躲藏藏地,不禁微笑着。惠茹向麟招手示离别,麟也同样的给了他屘姑一样的手示。依依不舍的他,靠着路边的一颗树,望着那三轮车渐渐地消失于路的平行线。

******

光阴似箭,转眼间,七年就这样过去了。麟也变成高大的少男了, 他已不再是那小麟了。如今,麟是个优秀生,他可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好学生, 而惠茹则在台大成了一位令人敬贤的文科老师。 每天晚上都躲在房里,温书。虽说他和屘姑常以书信保持联系,有时候却忍不住挂念着她。麟将所有与惠茹的回忆,一幕幕画在纸上。

麟与其他的堂兄弟姐妹们的感情好如当初,却从来没向他们透露任何东西。
清明节即将来临,麟盼望着惠茹在心里头所约定的归来。到了清明那天,却迟迟见不着惠茹的人影。虽然大伯是名汉医,但憎恨外省人的他,借此机会,大开骂戒。

“惠茹到底还是个外省人,她没回来扫墓也不出奇啊。说不定人家嘛,领了钱,读了大学,不回来孝顺你这个母亲咯。”

麟再也无法忍受他大伯对惠茹如此的糟蹋,便和他大伯展开了舌战。由于惠茹路上等不到三轮车所以迟了一些,却没想到听到她自己被侮辱。

“妈,我回来了!” 惠茹向阿嬷报道。

麟停止那场争吵,脸露出了笑容。阿嬷也感到很安慰。

“好了别吵了,今天是来祭拜你们老爸的,别再孩子们面前示范这些有的没的!” 阿嬷对着麟的大伯教训了一番。

突然间,阿嬷晕了过去。所有人赶紧扶着阿嬷。


(接下来阿嬷的身体状况将会是如何?麟和惠茹将怎么面对在亲情与爱情之间的考验呢?)


2 comments:

蓝苹果 said...

话说
你的华文没你所说的那么烂啊= =
不错不错~
偶要追下去XD

bangkia said...

not sure laa how to write the sequel of the story.. stil looking for inspiration..